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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人余光中在台灣病逝,一生愛與鄉愁感人至深

中國青年報·中青在線見習記者 沈杰群
2017年12月15日08:35 | 來源:中國青年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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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今天,台灣著名詩人、《鄉愁》作者余光中在台灣高雄醫院病逝,享年90歲。

  余光中是知名文學家、詩人、散文家。他祖籍福建永春,1949年隨父母遷至香港,次年赴台。余光中1952年畢業於台灣大學外文系,1959年獲美國愛荷華大學藝術碩士學位。他一生從事詩歌、散文、評論、翻譯,稱這些為自己寫作的“四度空間”。余光中馳騁文壇超過半個世紀,涉獵廣泛,被譽為“藝術上的多妻主義者”,代表作有《白玉苦瓜》《記憶像鐵軌一樣長》《分水嶺上:余光中評論文集》等。今年10月出版的詩集《風箏怨》,是余光中的最后一部書。

  余光中先生逝世后,大陸和台灣網友紛紛發表評論: “上帝需要一位絕佳的詩人。” “余光中是當代中文白話文寫得最好的人之一,也是唯一能把文言文、白話文與英文的優點融合起來,寫得自然、流暢又優美的人。從小看他的新詩與散文長大,從中汲取了難以估計的文學養分。” “余光中老師右手寫詩,左手寫散文,他是詩人,而他的散文也寫得極生動、幽默。多年來,還是覺得他的作品富饒興味、賞心。”

  網友的悼念評論,集中表達了一個核心主題:余光中一直是和大家距離很近的詩人,比如一說到鄉愁,就想到小小的郵票、窄窄的船票、矮矮的墳墓和淺淺的海峽﹔一提起李白,就想起余光中形容李白的 “繡口一吐,就半個盛唐”。余光中身上承載了極為深厚、磅礡的時代情懷。

  漂泊是這位詩人一生的主題。余光中出生於南京,祖籍福建永春,因母親原籍為江蘇武進,所以余光中也自稱“江南人”。從江南到四川,從大陸到台灣,求學於美國,任教於香港,最終落腳於台灣。

  在系列文學紀錄片《他們在島嶼寫作》中,《逍遙游》講述了余光中的故事,還再現了他本人朗誦《鄉愁》的場面,引領觀眾體悟詩人的鄉愁與思潮交匯的澎湃歲月。

  今年10月,台灣的中山大學為余光中慶祝九十大壽,這也是他最后一次公開露面。據媒體報道,“當天余光中談興極佳,大家怕他太累,想搬張椅子,他搖手不用,站著說完全場,直到夫人范我存在台下打手勢,才開心地切蛋糕結尾。他看到許多老朋友非常開心”。那一天,余光中還以歐陽修的絕句抒發心情,“黃栗留鳴桑椹美,紫櫻桃熟麥風涼。朱輪昔愧無遺愛,白首重來似故鄉。”

  除了濃重的鄉愁,余光中和夫人范我存的愛情亦深深觸動世人。

  2013年10月,上海電影博物館舉行《他們在島嶼寫作》“詩歌之夜”朗誦會。剛過完85歲生日的余光中,在夫人的陪伴下來到“詩歌之夜”。在朗誦會上,余光中本人選擇朗誦《紅燭》——他寫給夫人的結婚35周年紀念詩。當時身材瘦削的余光中,身著襯衫和背帶褲,站在麥克風前,舉著一紙詩篇低頭專注朗誦,夫人范我存坐在台下托腮凝神傾聽。

  1991年,余光中創作了《三生石》,其中包括《當渡船解纜》《就像仲夏的夜裡》《找到那棵樹》《紅燭》4首詩,這都是他為紀念與夫人范我存結婚35年而寫。

  范我存的小名叫“咪咪”,是余光中的遠房表妹。第一次見面時,兩人就萌生好感。1956年,兩人走進婚姻殿堂。

  余光中和范我存都長在江南,卻用地道的川語說情話。四川對兩人有著特殊的意義,隻要兩人獨處,就一定講四川話,這成了他們之間特有的默契。余光中曾說,家庭是講情的地方,不是講理的地方。他還親昵地稱呼養育子女的范我存為“袋鼠媽媽”。結婚30周年時,余光中寫了《珍珠項鏈》——“就這樣,三十年的歲月成串了/一年還不到一寸,好貴的時光啊/每一粒都含著銀灰的晶瑩�溫潤而飽滿,就像有幸�跟你同享的每一個日子。”

  余光中說,鑽石婚必須兩個人合作,如果其中有人先走,無論是離婚或早夭都不能成,得兩個人都長壽,且不分離。余光中和范我存,結婚超過一甲子,相守一生。

  余光中在《就像仲夏的夜裡》中這樣寫道,“一生也好比一夜�並排在枕上,語音轉低�喚我不應,已經睡著�你也困了,一個翻身�便跟入了夢境�而留在夢外的這世界�春分,夏至�谷雨,清明�都交給墳頭的大鬧鐘。”

  如今,余光中離開了,永遠走進了詩與情的夢境。而留在夢外的人間,還有很多很多人,會一代代延續著他的愛和鄉愁。

  本報北京12月14日電

(責編:初梓瑞、李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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